卡杨相比来言更加平静，但他绝不是为千疮之子所遭遇的大屠杀无动于衷，他只是陷入了一种思想上的自保，下意识的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残酷的梦境。

“我们...也会变成那种模样吗？”

一个千疮之子无力的趴在地上询问着他的父亲，他甚至都不敢抬头望天，生怕那疯狂的宇宙将他的灵魂给吞噬掉。

马格努斯张张嘴，然后又闭上，他无能为力，只能拿起武器对剩下的千疮之子们说着，“也许我可以现在就杀掉你们，这样你们好歹还能以人的身份去死...”

千疮之子面面相觑，吐出一口气，认为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于是纷纷向马格努斯下跪引颈受戮。

看着自己正常的子嗣，马格努斯居然不忍心下手，他本就不是一个残忍嗜血的性子，他的兄弟经常评价马格努斯优柔寡断，容易受情绪的影响。

他此刻心里抱着一点幻想，认为自己仍有机会稳定住他最后一批子嗣的状态，让他们能为人类帝国光荣的战死，而不是死在自己这无能蠢父的手中。

但...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马格努斯大脑一片空白，基因学手术无法阻止千疮之子的腐化，想来想去只能依靠灵能，但灵能恰恰是导致千疮之子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马格努斯怎么能用新毒来治愈旧毒呢？

他没有办法，不代表帝皇没有办法，此刻的帝皇等待着马格努斯，等待着他纠结的儿子坚定心灵，用千疮之子的毁灭重塑灵魂，然后将重任托付给他。

动手吧...我的儿子。

在帝皇的凝视下，马格努斯闭上眼睛，下一次睁开他的气质完全变化了，学者的天真荡然无存，只剩下了类似于科拉克斯对未来的悲观抑郁和科兹的极度偏执，他会杀死自己最后的子嗣，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和亚空间的邪魔奋战到最后一刻，哪怕身体四分五裂，哪怕灵魂细如尘埃，马格努斯都发誓自己绝不会忘记憎恨亚空间，憎恨灵能。

“动手吧，父亲。”

阿里曼和卡杨仰起脖子，就在马格努斯动力剑斩下的瞬间，帝皇出手了，他浩瀚的力量直接控制住了马格努斯的身体，让阿里曼和卡杨仍能存活。

“父亲？为什么？”

“你已经蜕变了，马格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