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派人将夫人送了回,只是到夫人与那贼子见面之地,夫人便叫那些人全部回来,不准再跟,他们不好违逆夫人的意思,所以——”
所以只能听话撤离,让他再不能知晓她的行踪。
裴涿邂轻轻笑了一下,顿有种自食恶果之感,若说放手,他哪里能放的心甘情愿?
只是连着最后一点保护她都不愿意留在身边,她是怕他会害那个姓沈的?
他敛眸,沉声吩咐着:“那便留着人守在那屋舍之中,若是夫人遇到什么难处来寻人,尽数听夫人安排。”
随侍应了一声,听着主子吩咐,将命令传达下去。
只是屋中独留下裴涿邂一人时,他倒是免不得品啧起县主行径。
处听时,他只以为县主是念及旧恨,这才听闻苏氏女离世的消息亲自过去,可细细一想,她为何会对妘娘有这般大的仇怨,甚至还开了棺椁,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妘娘。
她究竟是想确认妘娘生,还是确认她死?
裴涿邂眸色渐深,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恐漏下了什么,便叫人将县主一家自妘娘入京开始,究竟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一一探查一遍。
窗外的风一个劲地吹打着纸糊的窗,今日的风又大了起来,似闷一场混着雪的雨,让这天连带着冷上好几分。
苏容妘庆幸之前在裴府之中,提前为宣穆准备了不少过冬的衣衫,如今尽数装在了马车之中让他带走,加之他一路向南,定然是不会比京都冷的。
倒是她自己,小产过后身子到底是比从前要虚弱些,最明显便是觉得如今要更畏寒些。
她静坐在木屋中,这里似只是专程寻来让她与阿垣见上一面的,将她送走后,所有人回到了该去的地方,此处再没有半点来过人的迹象。
苏容妘抬头看着宋珹,有些怀疑:“你当真给阿垣他们递了消息?”
宋珹原本忧心裴家的人会在暗中一直跟随,怕会暴露弟兄们藏身之处,到了这木屋便不肯再继续走,幸而苏容妘将那些人都劝回裴家去,他这才松口。
此刻他抱着剑立于门前,视线紧紧盯着外面的情况,生怕稍有不察那些尾巴便重新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