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夫人听见安德烈的名字,这才让她从费列的死抽离出来。
不等吕轻歌说完,她就已经怒吼着出声了。
“他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他活过来了!这个你别想骗我!他活过来了!”
那时她被带走的时候,安德烈被转到重症监护室中没有醒来。
可是……
没有可是!
她的儿子一定会醒来的!
“永远,”吕轻歌说,“永远也不会再记得你了。”
说完这句话,监牢中,就好像是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一样,短暂的停顿了几秒钟。
吕轻歌转身的同时,听见身后的莫莉夫人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
“他醒了是不是?他不记得我了吗?是不记得我,还是所有都不记得了?”
莫莉夫人跑下来。
她猛地跪倒在地上。
“你说清楚!”
莫莉夫人跪伏在地面上,仰起头来,双手紧紧地扣着地面。
“吕轻歌,安德烈怎么了,你说清楚啊,他怎么样了,他现在是死是活啊,他是不是醒过来了……”
哐当一声。
监牢的门再度关上。
监房内回荡着莫莉夫人的哭吼声。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门板被拍打着,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她。
“你告诉我啊!你给你哥哥报仇,你往我身上报就行了啊!你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安德烈!吕轻歌!其实你跟我一样!你的心怎么这么毒啊……”
杀人。
诛心。
哪一样最折磨人。
莫莉夫人一直崇尚的是前者。
她认为,有至高的权力,所有人都要仰视你,杀一个人就如同点头那样简单。
是的,在办blood期间,她也的确是做到了。
可此时,她却觉得是后者。
……
吕轻歌走出来,看向站在走廊上的徐璟。
徐璟:“走吗?”
吕轻歌点了点头。
她的手搭在徐璟的臂弯。
两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出来。
莫莉夫人的哭嚎声音越来越远,好似是隔了一道很远很远的屏障,将那声音给彻底阻挡在外面。
两人走出监狱的森严大门。
身后,是厚重的深黑色。
阳光洒在前路。
一寸寸金色。
陈婉淳靠在车身上。
“顾砚白,出来了!”
顾砚白降下了车窗,打了一个手势。
“上车!”
吕轻歌上了车。
忽然,从监狱的东南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响。
那一声枪响,惊起了树梢上的几只雅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吕轻歌朝着那边看过去。
“那边是执行枪决的处刑场。”徐璟说:“吉尔希卡是今天执行死刑。”
顾砚白发动了车子:“死的好,还妄想说因为配合调查考虑减刑,真是做梦。”
陈婉淳也骂道:“他就是莫莉夫人的一条狗,不干人事的狗。”
她冷笑着,“是该减刑,原先该是凌迟,现在一个子弹就让他死了,死的也太容易了。”
这次吉尔希卡被抓起来后,将原先很多莫莉夫人吩咐他做的事情全都吐露了个干净。
吉尔希卡实在是知道很多,也怪不得莫莉夫人在得知吉尔希卡背叛之后,会派杀手来杀他。
吉尔希卡绝对是置她于死地最有利的棋子。
当这些肮脏的过往呈现在世人面前,也只能是痛惜那些被残害过的生灵,恨不得将这些刽子手手刃。
……
吕轻歌虽说在M国也断断续续地呆了三四年,却也实在没有好好地在M国内玩一玩。
顾砚白作为一个资深M国玩家,自然而然的就给吕轻歌列了一张旅游打卡地。
“你好好地跟老徐去转转,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五星级酒店都超级舒服。”
陈婉淳翻了翻眼睛。
“说的跟你都睡过一样。”
顾砚白:“我怎么没睡过!这么多地方,我一个一个都去过!”
然而,旅行却在三天后就被打断了。
钟戚戚来电。
“姐,你和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希贝快成精了。”
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人踹了一脚。
“瞎说。”
吕凤湘把手机接了过来。
“别听你妹浑说,”她说,“就是小希贝总哭着找妈妈,让你回来,我跟你爸都哄不了她。”
钟戚戚在一旁说:“是啊,哭的好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