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少添见霍明丽最后一面。
不管母亲怎么样。
是好是坏。
是奸还是恶。
都是他的母亲。
这是最后一面。
不要遗憾。
也不要后悔。
徐璟看着吕轻歌的眼神。
他知道她懂他的。
他笑了一下。
这笑和刚才完全不同。
他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得妻如此,夫复何如。”
一旁的陈婉淳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就别撒狗粮了。”
徐之润:“这是婚礼后遗症,你没听宋韫现在说话,都改不过来文绉绉的那股味儿了。”
陈婉淳郑重其事点头。
“对,我都觉得他真要开启另外一个赛道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
徐璟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时间过于长了些。
霍明丽现在的身体,也根本就不能支撑这么久。
她需要休息。
吕轻歌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随着徐璟走到病房门口去,推开了门。
病房内。
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霍明丽,已经闭上了眼睛。
放在一旁的机器,也显示为一道平直的线条了。
而另外一边坐在椅子上的徐少添,就是保持着这样一个坐着的姿势,静静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听见身后门响,才开口。
“她死了。”
忙出去叫医生的陈婉淳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徐少添表现的很平静。
他是在操办完霍明丽的后事之后,才离开的。
葬礼也很平静。
霍明丽生前在没出事前,的确是有很多的朋友,可在出事之后,全都散尽了。
在医院这两年的时间里,除了护工之外,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葬礼上,也是寥寥几人。
徐少添看着霍明丽墓碑上的照片,“她应该也不会想到,只有她生前最痛恨的人来参加她自己的葬礼吧。”
就比如说。
徐璟和徐之润。
就算临死前,霍明丽都没有淡化仇恨。
她告诉徐少添。
“吕轻歌和徐璟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去闹婚礼,找人去闹,把吕轻歌以前的丑事都给揭露出来,把徐璟在国外blood那里面的事都说出来!当众揭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看到底还有没有人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她大骂之后,又恍然顿了顿。
“你……和徐璟徐之润……处好关系,别找他们的茬了,以后我走了,真的……就没人给你撑腰了,你……以前被我娇养惯了,我走了……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学会逆来顺受……”
她自己又哭又笑,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
徐少添静静的看着霍明丽。
她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徐少添就这样陪着母亲,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在训练营的这两年,他早已学会了逆来顺受,心气早就已经磨平了。
徐少添说:“我过几天,等到吕教官探亲假结束,我会跟他一起回西北去,不用担心我会破坏你们的婚宴。”
徐璟:“那再好不过了。”
在离开墓园的时候,徐少添临上车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徐璟和吕轻歌。
“以前做过的事情,我也并不想说对不起,各自站在不同的阵营,成王败寇,我输了,我认。”
徐少添抿了抿唇。
“我母亲的事情,这一次,还是谢谢。”
吕轻歌目送着徐少添的车离开。
“你送他去训练营,是对的。”
最起码,徐少添没有和霍明丽一样,失了人性。
……
婚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提前一天,徐璟就被赶走了。
“婚礼前一天不能见面。”
吕轻歌:“……”
这是哪个年代的老黄历了。
吕家村子那边来了几位年长的老婆婆,过来坐镇的,吕轻歌买来备婚的东西,全都条条框框的圈着,必须贴在哪个方位。
陈婉淳刚开始满脸的不相信,觉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老神婆么。
然后等到一阵摆弄下来,她跟钟戚戚俩人都跟在老婆婆的后面,让贴哪儿贴哪儿。
“婆婆,你给我看看手相呗。”
“还有我。”
婆婆看着陈婉淳的手相。
“你是个福寿之人,财运不错,有偏财运,事业上会遇贵人,也会遇小人,要在本命年的时候当心些,但是在感情上会有坎坷,这边有,一根分叉和中止线,你会有两段婚姻。”
陈婉淳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