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明点点头:“是啊,她坐拥‘半城’,我一介书生,仅凭手上的那么些人手,输了,确实不冤。”
“输了就输了吧,大丈夫立世,赢得起也输得起,不过,输给她的是某,与诸君无干。”
黎洛明神色一正:“某与诸君多年情谊,知道诸位皆一身傲骨,定不愿向女子屈膝,某不愿也不忍委屈诸君听她差遣。某愿为诸君担保举荐,另谋高就。”
书房空气一凝,再次陷入尴尬之中,集美有人顺着黎洛明的话顺势说离开,也没有人站出来表示要与他共进退,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黎洛明心底一寒,脸上却绽开了一个和气万分的笑:“看来,是黎某想岔了,一个月,足够诸君另择高枝了。”
“东翁~”陈星安心头叫苦却不得不站出来解释:“我等虽不才却也不会做背德无耻、于患难之中弃东翁而去之事,只是……”
陈星安顿了一下,苦笑:“我等被拦下,困居田庄之时,沄姑娘便将我等籍贯出身查清楚,她让人传话,令我等亲笔修家书一封,邀家人宁州团聚。”
“来人言,或我等配合,让我等家眷欢欢喜喜的来宁州全家团圆,或我等不配合,她派人将我的家眷强请至此。”
“我等别无选择,只能照办。”
“方才送我等回来之前,管事也说了,短则半月,长则两月,我等家眷必然前后抵达宁州,在那之前,会在府衙附近为我等准备好宅院,挑选侍候的下人,确保我等家眷抵达宁州便能入住。”
看着神色晦暗不明的黎洛明,陈星安脑子里冒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论手段,追随了二十多年的黎洛明真的未必比得上那个十一岁的小姑娘。
他苦笑连连:“我等办事不力,东翁若不嫌弃,必继续追随东翁,尽绵薄之力,但若东翁心有芥蒂,我等也只能离开府衙而非宁州。”
“真是好手段啊!”
黎洛明眼前一黑,终于有种被人逼到穷途末路的觉悟,他深吸一口气:“诸君是追随黎某多年,如今遭遇这一切皆因黎某行事不慎,谋事不利,黎某厚颜请诸君留下,继续协助黎某。”
所有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