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无论如何,你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同样是“等我回来”,沈连成的话,却让百里绮心底莫名发酸。
她不想他走。
不想京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皇爷爷爱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血脉,众人都捧着她不敢逾矩,不过是因为她是公主。
没有了这层身份时候的她,只有沈家兄妹,只有大哥。
她坚信大哥会永远陪着她,可也难受他们在皇权下,哪怕她身处公主之位,也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分开。
“大哥,哪怕做逃兵,你也要活着,好吗?”
百里绮握住沈连成的手,看着他道:“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就算是违抗圣旨,你也不要把自己置入险地,好吗?”
她定定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待朝代更替,违抗,也可以变成从龙之功。”
沈连成看着妹妹,心底的不安在这一刻上升到了顶峰,他回握住她的手。
“你想要做什么,告诉大哥,不要冲动。”
百里绮笑了下,“大哥你多虑了,我没那么傻,至于我想要做的事,三日后告诉你。”
三日后,西司烛也已经木已成舟,到时候大哥再反对,也没有用了。
只是,她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又或者说更进一步的为大哥解毒。
夜袭时候的迷药,因大哥身体里有余毒,她不敢多下药,只有浅浅的一点儿,只能够维持口涎的交缠,定然不能够维持更进一步的行为。
这事如果要做,她瞒不住,可看着大哥清俊的脸,想到他们的关系,她便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这个口。
她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皇爷爷的圣旨来得能晚一点,再晚一点,最好一个月以后再来,那她便用不着这样苦恼了。
两日后,西司烛如期而至。
但比起一根筋的少年北牧,成年人西司烛便要难忽悠得多。
他拒绝了她的干喝,和她下起棋来。
两人在榻上面对而坐,一边下棋,一边碰杯小酌。
西司烛执黑棋,一子落,他忽然道:“我们在东宫打麻将的时光,犹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