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忽然回到沈家村,时刻紧绷的精神,便忽然有些绷不起来地松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想。
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养足精神,安南,还有一场大仗等待她去打。
南宫慎抬手轻抚少女软发,他耳边忽然响起又轻又低的声音。
“谢谢。”
南宫慎的手顿住,然后笑了下。
不一会儿,他的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时,忽然有侍从推门进来,刚要开口,便见安南王世子比了一个“嘘”,侍从抬眼扫到靠在世子肩侧的公主殿下,又连忙垂下眼不敢再看。
南宫慎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侍从小声道:“长鹿县县令和公主外府的门人来拜访。”
南宫慎眉头微压。
“不是说了让他们不用来拜访吗,让他们回去,公主殿下已经歇下了。”
侍从领了命,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双手捧上来几个盒子,说是长鹿县县令和外府门人送的。
南宫慎“嗯”了一声,没有看,让他们放到一边去。
他侧眸看靠在他肩上睡去的少女,浓长的眼睫在眼下刷出一片小小的阴影,雪白色的肌肤在浓沉的黑暗夜色下好似在发光。
尽管他已与她亲密无间,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全然放松,毫无防备的样子。
好似胎儿回到了母体,游子回到了家中,这个家,给了她浓浓的安全感。
沈家正房后面还有一间房子,只是从前便是坏的没人住,后来长鹿县的人来修缮,也只敢保留原样,不敢识字改变格局。
百里绮没有多留,只在沈家村停留了一天,便离开了。
南宫慎留了些人下来看守,顺便将后面那座坏了的屋子修起来,否则只有两间屋子实在是太小了,尤其其中一间还是厨房,起居和待客都是稍大的正房。
沈家兄妹四人,小时没有什么,如今皆长大成人,日后若回来,恐怕不便再住在一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