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华丽就算了,一进殿,厚厚的羊毛毯更是花色绚丽,从门边开始,铺满了一整个房间。
屋内陈列着耀眼的宝石和水晶,装饰的器物不是金银就是玉,立在地上的大花瓶倒是陶瓷,但其上丰富的色彩和绘样,一看就不便宜。
百里绮看着眼前这一切,沉默了两瞬,然后开口。
“让你住皇宫,真是委屈你了……”
西司烛笑了下,亲自帮她脱去靴子。
“我父王和母妃在京城住过些年,因母妃是车因国公主,住不习惯晟国的房屋,所以我父王才在衡西王府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建,将内外都装饰成了车因国的形制。”
“我从前都住在世子府,所以王府内外还是原来的样子,如今又大部分时间住宫里,便也没有改建王府。”
西司烛道:“陛下若住不惯,可做改建。”
“不不不。”百里绮连忙摆手。
“这是你父母爱情的具象化,我作为小辈,保持尊重和祝福。”
“具象化?”西司烛微不可闻地念着这几个字,听到她自称小辈,眸底更是涌出几丝温柔的笑意。
陛下,当真如他所想般的与众不同。
他对自己的选择,也越发觉得正确了。
“陛下一会儿还要去探望南宫赋?”他引她坐下,漫不经心地询问。
百里绮应了声,“多不好啊,昨夜留你们吃火锅,全都病倒了。”
说到这,她看了他一眼,飞快道,“你不算!”
见西司烛还笑,她又说,“你这是消极怠工!”
西司烛:“我错了,我错了。”
他做求饶状,“一定不敢再偷懒了。”
百里绮发现了,自从她登基以后,西司烛就越来越懒了。
除了西域盟约的事情上上点心,其他事情上是一概不管,若是涉及北地和宁东的军事,他更是表明自己还是比较擅长跟西域三十六国打交道。
虽有参与,但绝不多。
百里绮何尝不知,他这是在卸权,以表对晟国的忠心。
毕竟,曾经的风头无两的晟国四世子,已是分崩离析,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公仪熙造反,南宫慎远走,北牧虽在收复北地,但毕竟也曾逃离京城随镇北王攻上了北戎。
四人中只有西司烛一人,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均倾囊相助,坚定不移地支持她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