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虔杀红了眼,浑身都热了起来,直接带人下山,便要去城门前叫阵,要晟平军,出来一较高下。
宁东士兵们见他离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罗刹古寺的冷寂和血气,反到令他们心神不宁起来。
护国寺内。
公仪熙捧起热茶,抿了一口,喟叹了声。
“还是京城的水,煮出来的茶好啊。”
玄机和尚并不接话,反而问:“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公仪熙笑,“才多久没见,国师大人便这么生分了,倒是叫我伤心呢。”
玄机和尚垂着眼。
“施主所谋之事,护国寺帮不上,请不要再杀生了。”
“杀生?”公仪熙唇边的笑扩大,“国师大人说笑了。”
“当年冀王兵马的尸体,可是堆得比巳山还要高,这才多少年过去,国师大人便一心礼佛了吗?”
“啊。”说着,公仪熙又顿了一下,“差点了忘了,老国师圆寂,恐怕是一道将罪孽带走了吧。”
玄机和尚抬起了眼,他眉眼仍然盛着积年累月的悲悯,但眸色深沉,脸色已冷了下去。
“师父乃三朝国师,功德无量,施主谨言。”
公仪熙连忙笑着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是我公仪熙的罪过。”
“先国师之名,如雷贯耳。”
“听说先国师曾留下预言,想必国师大人也是知晓的吧。”
玄机和尚看着他。
“施主前来,便是所为此事?”
“预言已出,请回吧。”
公仪熙只是笑,“天命所归?”
“我倒是好奇,晟平公主,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才会让你呈上这样诓骗天下的预言。”
“难不成……”公仪熙忽然古怪地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恶意。
“难不成,国师大人,也成了晟平公主的入幕之……”
“宾”字还没有说出口,掌风迎面袭来。
公仪熙身体向后一倾,避过这一掌,手掌撑着塌,一个翻身,便站到了一尺之外。
他笑着拍了拍衣服。
“才多久没见,国师大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难不成真被我猜中了?”
玄机和尚仍然坐在蒲团上,他压下心中的波澜,侧目看向公仪熙。
“不必多言,天命所写,这是师父留下的预言,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