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的军医,不止面前一个,但面前这个,却是越军中的。
公仪熙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军医,笑了一下。
“怕什么,本殿又不会吃了你。”
“我只是,想要你替我小小的,做点举手之劳的事。”
“求殿下放过我吧!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公仪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如果本殿没有猜错,你女儿是杜虔的妾室吧。”
军医头压得越发低了。
公仪熙将一封信从案上抽出来,扔了下去。
“本殿最近得到了一封杜府的信,倒是有些意思,张大夫或许还不知,不如瞧瞧,再做决定。”
军医捡起那封信,才打开看了两页,便脸色大变。
“怎么会,怎么会……我的嫣儿,怎么会……”
公仪熙笑着道,“张大夫可以摸摸这纸,看看这印,究竟是出自何处,想必无需本殿解释了吧。”
说罢,他没有立刻要对方回复,反倒是十分体贴地开口。
“张大夫不必急于决定,想好了再告诉本殿。”
“萧淮,送张大夫出去,本殿只是偶感风寒,煎一两贴药便好了。”
军医浑浑噩噩的被送出军帐,他的脚步在帅帐前停留片刻,下意识便想要冲进去询问女儿是死是活,但最后还是没有踏进去,转身去抓药了。
信中说,正妻未进门,他女儿便怀了孕,杜家喂了一碗坠胎药,却直接一尸两命了。
翌日,军医给杜虔换药时,忍不住小心问。
“将军,小女可有来信,数月没收到小女的信了,数月前小女来信,说身体不适,恐怕是有了身孕。”
杜虔听到他这话,冷笑一声。
“李家娘子还没进府,你女儿就想怀孕?未免异想天开了些!”
李家是越国的另一个大家,虽不及杜家,但向来唯杜家马首是瞻,所以族中女子,多嫁与杜家庶子们为妻。
军医上药的手一抖,碰到了杜虔的伤口,疼得他眉头一蹙,一巴掌就将人掀翻。
“张一远,别给你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能让你和你女儿到爷跟前伺候,便是对你们的天大恩惠了!”
“再弄疼了爷,小心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