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腿软得动不了。
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没过多久。
因为宋祈发布了足够严苛的刑法。
那段日子,几步能见那些跋扈的人家户门上挂着一个灰白的人头。
刑法太重,太过严苛,无人再敢半夜来敲刘妇人的房门。
旁人见着那一个个人头是害怕的,但刘老妇却是彻底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吊在她喉咙处的一口气,散了。
自此一路晃荡不安的心彻底踏实落地,再没有出现过半夜有人妄图强闯入她家中的情况。
能彻底的睡上一个安稳的觉了。
宋祈啊 。
刘老妇或许依旧恨他 ,但她不再参与那个骂宋祈的小团体。
痛也因这么一个人而起,幸也因这么一个人而起。
她们都是不识三两大字的普通妇人,心中装的,只有温饱和家中的男人。
起初还能一同聚在一起怒骂宋祈发泄心中无人可知的苦痛。
但得知是宋祈还她们一片安宁平静时,连那些恶毒辱骂的恶话,她们也说不出了。
恨与恩相互交杂,勾勒出的,是一朵朵挣扎破空而出的善念之花。
后来,在宋祈出殡的那天,大家私底下都在讨论宋祈死了的事。
也是这时,刘妇人方才知道,这个很有名的大恶臣,今年不过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还年轻得很,人生路连二分之一都没走完,她家小虎年纪都比这人要大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