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里很清楚,此次确实是自己这边不占道理,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指望太子能够如数拿出所有的白银来。于是,胤禛赶忙说道:“小弟深知此次之事乃是我之过错,故而不敢奢求太子殿下您全部给予白银,只要能凑出些许便已足矣。”
只见太子听完之后,微微地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回应道:“此事孤已然知晓,待这些银两送去之前,先遣人前往钱庄把那银票统统兑换成实打实的白银,而后再送至户部即可。”
胤禛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感激之色,连忙躬身施礼谢道:“如此一来,可真是有劳太子二哥费心了!”然而,尽管胤禛此刻嘴上说得极为客气,但其内心深处却依然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时,自己或多或少都会遭到太子一番斥责甚至刁难。可是这一回呢?自己不过是临时提出想要尽量多些白银、少要点银票而已,没想到太子竟然二话不说就爽快地应承下来了。难道说……太子最近心情格外舒畅不成?又或者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胤禛暗自思忖着,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实际上,胤禛对此全然不知,太子此刻内心的盘算仍旧与昨日他前去索要钱财之时别无二致。在太子看来,这国库里的银钱迟早都会归属于他所有。毕竟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放置在那里并不会损坏变质,而胤禛既然执意想要白银而非银票,那么身为兄长的自己当然应该予以配合才对。
当太子点头应允之后,胤禛立刻抱拳施礼,并言辞恳切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先行告退了。还望二哥尽快安排人手将银两送至户部,小弟自会在那里恭候大驾。”言罢,胤禛再次拱手作揖,然后转身迈步走出宫殿,朝着户部所在的方向匆匆而去。
毓庆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太子身着华丽的朝服,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他刚刚结束早朝,心中还惦记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回到寝宫,太子便迫不及待地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大太监-来宝。就见那来宝急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太子微微皱起眉头,正准备将事情吩咐来宝去做时,太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日与胤禛的一番对话。胤禛曾言及,太子在户部下了整整两百万两白银之巨,并且那些欠条之上皆盖有太子的私印!太子暗自思忖片刻,昨日里自己已经仔细核算过,即便算上所有可能的开销和借款,自己去户部所借的银子至多也不过一百万两而已啊。
想到此处,太子不禁心生疑虑。要知道,康熙帝对待身为太子的胤礽向来宽厚有加,在吃穿住行等方面从未有过丝毫亏欠。胤礽的一切生活用度除了不能衣着五爪金龙龙袍之外,基本上皆是按照康熙这位皇帝的规格配备而来,甚至在某些方面,太子的待遇比康熙还要优厚几分。而太子本人也并非一开始就是那种终日奢靡挥霍之人,若是太子真的一开始就是那奢靡无度的人,早就被康熙废除了太子之位了,又怎还会有机会在这短短数年之间于户部欠下如此巨额的银钱呢?
太子作为康熙亲自教授出来的未来储君,该有的聪明、该有的手段、该有的用人之道、该有的帝王心术,自然都是会的。胤礽又细细的想了,既然胤禛说了留在户部的欠条上都盖了自己的私印,那么必然是有人偷拿了自己的私印出去,或者偷拿了盖了自己私印的纸张出去。而自己的私印除了自己就只有自己毓庆宫的大总管知道放在哪里,能够拿出去用了。就连自己的太子妃都是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胤礽便气的牙痒痒的。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奴才居然背叛了自己。简直可恨,至于这人的新主子,不用猜也知道,左不过是那些个依附着自己的那群人,然而自己现在还用着那群人,也不好撕破了脸皮,不过敲打一下还是必要的。
于是,太子便对着自己的贴身大太监道:“来宝,你去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鄂缮、耿额、齐世武、托合齐几人都找来。你亲自去,就说孤有事寻他们商议。”
来宝闻言,忙打了个千,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太子打发了来宝去寻人以后,便又你朝外喊道:“来福,你进来。”
正在屋外候着的来福赶忙走了进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还高声道:“奴才在。”
待来福进来以后,胤禛从匣子里拿出了五十万两的银票递给来福后,道:“来福,孤有件很重要的差事要你去做。此事交由你去办,孤才放心。你要好好办好了,莫要让雍郡王告状告到孤这里来。若是那般的话,孤也是不饶你的。”
来福赶忙道:“太子爷放心,奴才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
太子得了来福的保证,将五十万两的银票直接交给了来福后,道:“这里是五十万两银子,你去钱庄换成白银,能换多少换多少,运去户部,没换成白银的就直接将银票给雍郡王即可。回来以后,孤有赏。孤会给你拨一队侍卫来护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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