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是念着元春的,遂在贾母跟前念了几次贾赦和邢夫人的不好,当初南安太妃在京城找人认亲的时候,她还怂恿贾母主动与太妃说了,要定了惜春去和亲,也是与国有功的,又是合了南安王府的心意,势必两家交好。
贾母听了头疼,下次王夫人再来请安,索性叫鸳鸯挡了去。
王夫人在贾母这里碰了壁,又转向了贾政。本以为贾政是个假正经,嘴里的仁义道德不比她少,势必冲过去做个急先锋,劝导劝导贾赦。
谁料贾政却是变了不少,不过听了王夫人几个字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说道:“我听下人说,这段时间你是上蹿下跳,只是闹得老太太身子都不爽了。我却是问问你,这四姑娘可是你养下的,人家正经父母且没有放一个话出来,你却是日日放什么狗屁?你是看不见那大老爷和大太太请安时避开了你么,还是看不见四姑娘与你生分了,连带着去宝玉屋里都少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想着为子女谋后路,只是日日给他们挖坑么。”
王夫人紫涨了脸皮,遂道:“老爷在朝廷,读的也是圣贤书,却是不知道这和亲可是与朝廷有功的,后世谁人不夸,青史也是留名的。四姑娘嫁了那王世一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白添了嫁妆罢了,哪里有嫁的做王妃尊贵体面呢。我这个做叔母的只是替她着想,又有什么错。”
贾政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真情假意只是二太太自己说了算的,咱们也不好明说。只是二太太,你就是蹦的再欢实,需得记住一点,四姑娘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的,现如今人家是荣国府大房贾赦和邢氏名下出身的嫡出女儿,万事是由父母说了算,就是老太太也是做不主。你若是一片公心也就算了,偏偏蠢的让府里上下人人看出来是为着大姑娘做铺垫,却叫谁人愿意的起来。大老爷愿意将四姑娘嫁于谁家,是他的事情,过好了是他们小夫妻的能耐,过得不好,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帮不了就看着她受苦,实在不必说那些有的没的。”
王夫人被说中心事,嗫喏着嘴唇就想说话,被贾政挥手打断:“京城里拒了太妃的人家多了,难不成就拘了我家一个,愿意也要和亲,不愿意也要和亲,既是这样,当初结的什么狗屁姻亲,还不如当个两旁外人合适。”
王夫人颤颤的看着贾政,似是不相信贾政也能够说出这等粗鲁的骂人之语,贾政冷冷的笑道:“不必这么惊奇,若是你在我的位置上,只怕要粗俗的多呢。”
王夫人眼泪似也流了下来,遂说道:“可是大姑娘却是怎么办,我只担心她在南安王府。”
贾政一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还能如何,日子该过就过的,难不成还能打杀了她去,我家如今势头正旺,不是那等衰败之家能够比得了的,若是大姑娘自身就正,还能怕的了什么鬼怪神魔不成。”
王夫人无奈,只得出去,到底放心不下元春,暗暗在那里打听着,初时听见说是还好,只是哭闹了一场,倒也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深里打听。
此为南安郡王府的后话,余者再不多撰,单单只说当初大老爷拒了太妃的和亲,贾母便留了贾赦下来,细细问着与王世一定亲的话。
贾赦起初是要耍赖不说,见贾母倒是关心,也知道贾母不愿和亲,既是拒了遂痛痛快快的说道:“是我有意向定的,不过未曾与那王世一说了。想来那王世一也是可怜的紧,没有个长辈替他张澜,也是没有定亲吧。不过定不定的也不要紧,说与他听了,他愿意自是好的,不愿意咱们再择了别家,有什么不好说的,谁家公子姑娘不是三挑四选的,偏偏就咱们家例外不成。”
贾母听了简直哭笑不得,指着贾赦说道:“王世一,王世一,你这嘴里就说不出两个人么,一个鳏夫而已,家世又普通,倒叫你捧得和宝贝似的,大嘴一张就说了出来,叫四姑娘怎么说亲。”
贾赦笑道:“不是儿子机智,只怕四姑娘早已定了和亲了,嫁在这里不是比嫁了远处的强百倍些。”
贾母听了默然不语,贾赦赶紧说道:“母亲须得不要糊涂才好,咱们家如今势头正好,何须在女儿身上打盘算。远嫁和亲都是那等衰败之家方才
王夫人是念着元春的,遂在贾母跟前念了几次贾赦和邢夫人的不好,当初南安太妃在京城找人认亲的时候,她还怂恿贾母主动与太妃说了,要定了惜春去和亲,也是与国有功的,又是合了南安王府的心意,势必两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