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汗王一死,不仅是他的儿子,甚至他的兄弟,他的侄子们都会搏一把。
河边有人在打水,附近也有牛羊马匹在吃草。
一个男人蹲在下游,正在搓洗着什么。
他胡子拉碴,头上戴着旧皮帽,帽子下的头发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乱糟糟一团。
因为胡子太过浓密,遮住了半张脸,甚至令人看不清楚男人的长相,只能瞧见一双极黑极深邃的眼睛。
不远处,有几个男人在说话,时不时地发出嘲笑声。
他们的声音不小,所以洗衣服的男人能够听到,但他没有任何反应,手上动作不停。
水太凉了,他的两只手又红又肿,不过男人还是坚持把那两件衣服搓洗干净,这才放进木盆里,准备离开。
“嘿!”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朝他丢了一块石头:“又在替你的干娘洗衣服吗?废物,你们汉人真没骨气!”
生怕他听不懂,对方还特地操着一口带有浓重口音的汉话。
男人依旧没有理会,加快脚步。
他回到帐篷,把木盆交给两个女人,她们接过冰凉的湿衣服,蹲在火盆旁边,一点点烘着。
“大郎回来了吗?”
一个女人一边咳嗽着,一边问道。
“是我,阿娘。”
男人也烤了烤火,驱散身上的寒气,这才掀起帘子,走到帐篷里。
上了年纪的女人裹着厚厚的毛皮,笑容慈爱。
这是马哈帖尔木的女人,当初也是以妻子之礼迎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