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密不耐烦地摆摆手:“所以孤不是从宫里出来了,他们不需要再害怕了!”
在他看来,堂堂一国储君,抛弃了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天天睡在车上赶路,已经十分辛苦。
曾璠还想说什么,阿宝已经凑过来:“曾大人,殿下该喝补汤了,这是太后娘娘吩咐下来的,奴婢不敢不提醒。”
他笑得很恭谨,但眼底的讥讽之色已经几乎藏不住。
曾璠大怒:“你这个狗阉人!”
阿宝笑容更深:“是是是,奴婢是阉人,只是不知道曾大人如此疾言厉色,是对奴婢不满,还是对太子心存怨言呢?”
曾璠喘息着:“竖子尔敢!”
刘密懒得听他们争执:“好了,孤乏了,喝完补汤要小睡一会儿,让他们不要走得太快。”
阿宝立即应声:“是!”
曾璠只得含着一包眼泪离开。
当晚,他一夜未曾合眼。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淡淡的蟹壳青,曾璠才唤来随从:“去请娘娘过来。”
姜芙来得很快,她上半夜先睡了两个时辰,下半夜醒过来,主动接过值守的任务。
这也是姜家人的特点之一,无论你是多大的官,都要时刻和你的兵待在一起。
平日里不熟悉,一旦上了战场,还怎么相互交付后背?
“曾大人难不成一直没有休息?”
姜芙瞥了一眼随从:“怎么不劝着?”
这老头岁数不小了,可别死在半路上,那就是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太惨了。
随从低头。
曾璠解释道:“不怪他,下去吧。”
等随从守在了门口,确定无人靠近,他才开口:“娘娘,是老臣想错了。”
对此,姜芙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头,并不急着说话。
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曾璠见她不接话,又叹了一口气:“先锋军不能给你,人数太多了,前脚一走,后脚就会有人发现。”
姜芙依旧沉默。
曾璠咬咬牙,豁出去了:“骁骑营给你了!”
骁骑营是精锐部队,人数尽管只有三百,但作战实力可以说是这支大军中最强的,没有之一。
姜芙总算有了反应:“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