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了常主事的禀报才颠颠的跑过来,在沙棘,官大不如粮多,尤其是他这个户部管事的,每年一到各地要钱要粮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谁有能力谁想办法去。
他也听常主事说了,这个钱老板的主子是个小丫头,且看钱老板的尊敬程度,并不像是花架子,只是他没当回事儿。
十几岁的小丫头,那不是跟他家小孙女差不多吗,他家那个小孙女除了整天上窜下跳的惹祸,哪里干过一件正事儿,他一个二品大元家的孩子尚且如此,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丫头,能厉害到哪里去。
可不过是一晚上,现实就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塌下去的脊背,弯的更厉害了。
因为在他来看都不能跟他家小孙女比较的无名小丫头,进来以后看都没看他,只说了一句让他气的差点倒仰的话。
“我有粮,但你……不够资格跟我谈。”
他堂堂一个正儿八经的二品大员,而她呢,不过区区一个无名商人,士农工商,商为最末流,她这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就不怕我王发怒,将她连同她的人一同灭了。
但事实上他却点头哈腰道:“辛老板,有事咱们好商量,虽然说的是捐粮,但我王也承诺了会有相应的补偿,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先跟本官说说,本官做不了主的,自然会向我王申请。”
“您与其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不如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谈。”辛宝儿笑得安然,面纱下的嘴角轻扬,露出来的眉眼笑意盈盈,看似亲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封尚书有些气馁,也有被冒犯轻视后的气愤,企图让钱掌柜来圆圆场,钱掌柜脑袋一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他哼哼两声,一拂袖子,转身走了。
他一走,钱掌柜赶紧示意门外的老仆跟上去,送客送客,请进来送出去的才是客。
“主子,我们这么不给他面子,会不会不太好?”钱掌柜担忧道。
听钱掌柜问,门内门外的其他几人也不由得竖起耳朵,其实她们也挺意外的,辛宝儿并不是太强势的人,她做事向来讲究和气生财,凡事尽量周全,让人挑不出漏洞,和谁合作,对方都能感觉到很舒服。
这次却这么强势,真真出乎她们的意料,她们也很好奇。
“不这样,见不到想见的人啊!”辛宝儿苦笑道,她心里也没底啊!
赌嘛,就得把筹码提的高高的,让人猜不到,摸不清,才有可能让鱼咬钩。
封尚书这一走,就是三天没有消息,辛宝儿也不急,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是带着几个小伙伴一起出门逛吃、逛吃,日子过的悠闲自在,奉命监视辛宝儿等人的侍卫,每天的苦逼的跟踪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