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说:“皇上过生日那一天,在花萼相辉楼一楼大厅里,我坐的位置刚好在宇文融后面。黄门侍郎,同平章事宇文融,口若悬河地跟左右大臣喝酒聊天。我不知道是否是他喝了酒的缘故,他和身边的大臣说,他当宰相几个月后,天下就会太平无事了。”
李亨说:“宇文融这话口气不小啊,姚崇、宋璟、张说,被认为是明相,也没有这么说过大话啊。他那天一定是喝得有些醉意了。”
王忠嗣说:“宇文融因善于治理财务赋税而受到皇上的欣赏,他成为宰相后增加了很多使者,到各地竞相为朝廷收敛财富。宰相如此,百官们自然也渐渐忘却了原本的职守。这样时间久了,百姓们会怨恨他啊。”
李亨说:“忠嗣你是忧国忧民之人啊。宇文融善于治理财务,为朝廷增收立了功,但是这件事也有两面性啊,如果把握不好度,可能会给百姓增加了负担。”
皇甫惟明说:“忠王,我与你时隔十年再相遇后,发现你成熟了很多,早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位懵懂少年了。你的见解比较成熟,也比较正面,你为何不到皇上面前说出你的一些政见呢?”
李亨叹息道:“唉,你只是看到了我作为皇子的优越一面,怎么会了解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呀。本王只想安心做一位王爷,没有精力,也没有雄心去觊觎更高的权位了。”
王忠嗣说:“皇甫惟明,你在我府上住了有两个多月了,我没有和你讲一些宫中之事,所以你不了解忠王的处境。忠王如今一是被太子盯着,二是被武惠妃盯着,他如果表现出过高的能力,势必会遭人嫉恨。”
皇甫惟明说:“我明白了,皇家的事毕竟比我们普通百姓家的事复杂啊。但是我认为,忠王也不必过于低调,即使不刻意去争取什么,也不要让自己的能力过度埋没。毕竟现在太子也只是太子,武惠妃也只是一个妃子。”
李亨皱着眉头说:“皇甫惟明,你这是什么话呢!太子乃国之本,未来的皇帝。武惠妃虽然只是一位妃子,但是她是唯一一个礼秩等同于皇后的妃子,更何况现在也没有皇后。”
皇甫惟明忙向李亨低头行拱手礼:“在下向忠王殿下请罪,在下刚才的话语有些失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