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光亮脸上带着那么点倨傲,“文桑,我现在给太君做事了,前几天拉车,伺候了一个太君,他看我会说几句日本话,就让我专门给他拉车,这位太君,可是一名军官呢,以后有什么事儿摆不平,你们尽管找我。”
文三儿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孙子叫的是“文桑”,刚才还以为这孙子嘴没说利索呢。
屋里的人听了钟光亮这话,都低下头,全当听不着,有酒有菜,不吃白不吃,你管他当不当汉奸呢?
文三儿觉得刚才因为自己吃独食而萌生出的不好意思,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自己只是吃独食,这孙子是当汉奸啊!
还有比当汉奸更不要脸的事情吗?
这孙子都一脸的骄傲劲儿,自己又凭什么不好意思呢?
脱下号坎,在炕上打了几下,文三儿躺上去,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
“我说小钟,行啊,你小子生发了,哎,没听说你家还有日本人的种啊?你怎么学的日本话?”
众人想笑又不太敢,钟光亮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刚想发作,又听文三儿说道:“头两天,林爷也让我给他拉包月来着,我一想,人家林爷是照顾我,他有小汽车坐着,还用咱的洋车吗?人家讲究,咱也不能下三滥,我当时就回绝了,现在想想,我要是有你这个脸皮,还真就住到林府上去了。”
钟光亮顿时不敢撂脸子了。
这文三儿说的有鼻子有眼,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自己攀上的只是个鬼子小军官,林爷那可是大红人,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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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林泽正在办公室摸鱼,电话突然响了。
“喂?”
“林桑,是我,到司令部来一趟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