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中淬着厌恶,“你还要发什么疯!”

他头痛欲裂,这是沈确吗?为什么他分不出来了,从午餐开始,他的思维就变得极其混乱,好像身处雾霾之下。每一口呼吸都剐蹭着他的肺,连带着沈确的脸都要看不清。

为什么要站出来?为什么要握住沈确的手?

储非殁辨不清,全都坠进了迷雾里。

他只知道沈确不会这样,沈确是很安静的,乖巧的。脑海中一直有声音反对,这暴跳如雷,见人就疯咬一口的绝不是沈确。

沈确脸上因气愤而充斥的血气,刹那降了下去,脸庞一时间犹如白纸。他嗫声低语,“发疯?”潮湿的薄雾顷刻将他的视线变得混乱,全身僵硬。

灵魂好像被抛了起来,呼吸都凝固了。

他猛地撒开储非殁的手,“对!我就是发疯!”他快要崩溃了,这些日子竭力压下的痛苦和恐惧全都一股脑的冒出来,不管不顾的要将他从里到外撕烂。

看着储非殁皱眉,沈确还偏要跟他对着干。

猝不及防转过身,狠狠一巴掌抽在沈言脸上,一巴掌不够,又变为拳头一个接一个,用了全身的力气,硬生生把沈言打得鼻血横流,哭着破口大骂。

“老子他妈的这一巴掌忍了你十几年!”

他又恶狠狠转过身,毫不迟疑地往储非殁脸上用力一抽。

“我早就该发疯了!我他妈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两年零七个月,整整一千个日夜!我早就疯了!”他一边嘶吼一边流着泪,看似在向他人发泄,但字字句句伤的最深的人是自己。

将那些他痛恨的,惧怕的过往翻出来,变成零碎的玻璃渣,一口一口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