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数语,撇捺抖颤。
【殁儿,莫要被命禁锢,去做你自己吧。若有朝一日,你遇到想为他笑的人,便大胆些,朝他去吧。
储家如吃人地狱,若能走,也走吧。
你不该为他们的贪婪奉献一生。
能见你笑一次,死而无憾了。
殁儿,想笑就笑,想哭的时候,也别怕。】
几行字,储非殁却看了很久,等再次回神,眼角竟濡湿了。他诧异一摸,面颊上不知怎么挂了两行清泪。
想哭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吗?
当夜,储非殁起了高烧,医生多次下了病危。
在昏睡中,储非殁眼角的泪怎么都擦不干。不时呓语叫着奶奶,嘀咕着听不清的话。
他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整个人都瘦削下去,精气神也仿佛瞬间被抽干。
山崩地裂,海啸雷鸣。火山冒出滚烫的岩浆,带走一片鲜活的生命。
那段日子,储老太爷也骤然苍老,整日坐在储非殁床边念着佛语。
半月后,储非殁稍稍恢复精神,医生说怕是回光返照。道士说得沾沾人气,于是储父带储非殁去了宴会,想让热闹带走死气。
储非殁独自坐在二楼,无意看到躲在人群后的少年。
像是福至心灵,他走下楼,跟着那人坐在无人的禅房。
“你叫沈确?”
“是的,我叫沈确,确有其人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