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不想打破这份安逸,但她管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叫了声,“老师。”
这一声过后。
水墨画动了,压着书页的指尖颤动了,紧接着,书复原到第一页。
苏音连忙道歉,“对不起,老师,打扰到你了。”
许倾尘摇头,她分外平静,并没和苏音搭话,而是去翻书,试图找到刚才看的那页。
她没问苏音为什么来,也没问苏音要不要走。她在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将她们隔开,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淡定和威仪,让人不寒而栗。
苏音心里一怔。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这还是许倾尘吗,怎么只过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变成这样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音沉默着,注视着。
她与她同在这片土地,却在天空灰了一度时,深刻感受到,她们之间的距离又变远了,比——
三尺讲台,加上从十八层地狱到人间的距离,还要远上许多。
这是苏音的直觉。
她不需要许倾尘说什么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能了解。
但苏音不想仅凭主观臆断,她必须听许倾尘亲口说出来,所以她问:“老师,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你可以跟我讲。”
许倾尘低着头,静谧的空间中只剩下翻书声音,她只当苏音不存在。
苏音吸了口气,祈求般望向她,“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改。”
许倾尘依旧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