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消失了。
苏音坐得很低,她躲在别人身后,偷偷看了眼许倾尘。好远啊,苏音看不清她,也不愿去戴眼镜,因为她没打算把许倾尘看清。匆匆一眼过后,她快速低头。可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了。
许倾尘为什么要戴口罩?
苏音掐着指节,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可指节掐红了,还是做不到。她无法操控自己的心,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苏音再次抬头。
这明明只是一次单方面偷看,却在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起时,变成四目相望。
一秒,两秒…
结束了。
因为苏音没有允许第三秒发生,她站起身,和身边人开着有分寸的玩笑,边笑边走。
许倾尘站着没动。
苏音大步往前走,走到拐角处,她愣了一下,还是转头了,她看见了许倾尘单薄的背影,那与别人谈笑时遗留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胸口更是迸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她没管,继续大步往前走。
是的,苏音只能这样做。至于是不是她想做的,不必追问。
…
空空的教室,只有许倾尘一个人,她站在落满粉尘的讲台上,摘下口罩,露出嘴角的淤青。很疼,但她似乎已经感知不到什么是疼痛了。
昨夜,贺舟打了她。
在那几分钟里,许倾尘有过挣扎,有过反抗,但因力量悬殊,还是无用,如果不是一瓶酒把贺舟泼醒,她身上还不知要多几处伤。
许倾尘看了看四周,嗓子像被什么哽住,她颤手去摸嘴角的淤青,瞬间,她咧开苍白的唇,凄凉地笑着,“明天也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