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并不否认,只道:“相公们想来是同阿娘告我的状了。”
涂壁入内,奉上茶汤。
薛婉樱看了一眼如今已亭亭玉立的女儿,摇了摇头:“他们怎么想,并不要紧。只一件事,你还未开府,如何来得门客。”
咸宁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母亲会问起这个问题。
半晌,她笑了一下,轻声道:“是亭姜阿姊父亲的门生。”
李沅登位之后,咸宁不是没有想过劝说弟弟将好友的父亲召回京城。终归于私,赵邕是亭姜的父亲,于公,赵邕才华横溢,在朝政上颇有作为。李沅一开始在她的劝说下,先是松了口,但过后无意间同郭淹说起,却被郭淹用“三年无改父之政”的大道理堵了回来。
毕竟先帝才刚刚薨逝几个月,若是李沅现在就把被父亲贬谪的罪臣召回来,岂不是堂而皇之地打了先帝的脸面?
想到这里,饶是咸宁再好脾气,也不免有些阴郁。
郭淹是为了维护父亲的声誉,亦或只是不愿有人再朝堂上和他分一杯羹?
薛婉樱举起茶杯,笑了一声:“亭姜是个好孩子。”
咸宁回过神来,挽着母亲的手臂,笑道:“阿娘,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
咸宁坐回案几后,挺直了腰:“此次开科举,何妨开女科?”
“女科?”薛婉樱看向自己的女儿,琢磨了片刻,“为女子而开的科试?”
像是害怕母亲否定自己,咸宁急忙道:“阿娘,世间不独男子有经世之学,报国之志。为什么我们女子,就不能像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有自己的肆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