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近日看着消瘦不少,可是生病了?”薄宴笑着问道。
这一问差点就让谢殊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他和薄宴的交集真的不多,两人交情也并没有到,可以互相关心对方身体的深度。
再说按照以前的那些事,薄宴因该恨他入骨,按照朝中文官的态度,薄宴应该走自己的路不要搭理他,免得被冠上一个“阉党”的称号。
“多谢薄次辅的关心,最近陛下心情好,想做的事情也多,就难勉本督多操心多陪着。”谢殊颔首。
薄宴知道谢殊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抬出陛下,说一些隐晦的事情,然后让他恶心一下,或者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督公多保重身体才是。”薄宴既然已经听明白了,就不会多和谢殊说什么,于是默默地看着谢殊继续登阶,他在原地等待谢殊走远,才继续走。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谢殊,是随着他家世子入京面圣,那个时候先帝还在。谢殊是侯府庶子,本来就没有太多人注意,可是他跟在医圣柳素方的身边,自然引人瞩目。
后来这个引人瞩目的少年,消失在新帝登基第二个月,他入宫了,世人都在说,谢殊为了富贵权势,以色侍君。只有他在猜测,那样温润醇和的少年,怎么会走上这样的路。
再后来,侯府巨变,大厦已倾,他看着重伤昏迷的世子,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的世子活下去。于是他穿上了世子的衣服,代替世子入了京,在控鹤司的大狱里被折磨十天,最终昏迷不醒。l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有了新的身份,薄家的次子,又在薄家的帮助下,走上了朝堂,到了今天的地位。
世人都在骂谢殊,说谢殊做了嘉兴帝的走狗,残害宗亲。可是那是控鹤司,没有谢殊的点头,谁能把他从控鹤司弄出去。
看着谢殊越来越单薄的背影,薄宴皱起眉头,有的人在自己的路上一直孤独的走着,即使满身伤痕,也不曾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