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慢功夫的折磨,消磨意志,比那些一上来就剥皮抽筋更折磨人。
谢殊让人将犯人就这么压着,然后又让辛棠把谢时带进来。
谢时进来,谢殊的眼皮子都没有抬,而是懒懒的唤了一声世子,随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督公。”谢时此时很紧张,好像自己就是谢殊审问的犯人一样。
“世子来找我为了什么事?”谢殊问道。
“陛下下旨让薄宴彻查这件案子,又斥责了庆国公,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父亲其实很忧心。”谢时也不敢说什么废话,直接开口就问。
谢殊知道陛下一但有任何动静,谢时必定要来找他的,所以早就等着谢时来。
“我知道朝中文武大部分人包括谢家也参与了这件案子的,大家都担心陛下为了保庆国公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顶罪,毕竟这是陛下常干的事情。所有大家都很齐心,想把这件案子压下去。陛下之所以下旨,是因为昨天武侯上奏的折上写了一件事,南州有百姓因此暴乱。事关国政,大齐根基,陛下不会就此了事的,总要有一个勋贵出来,将这件事顶下去的。”谢殊冷笑,然后指了指谢时的袍子。
“世子今日的袍子有褶子。”谢殊态度随意。
谢时却被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抖自己的袍子,然后紧张的后退:“多谢督公指点。”
随后谢时慌忙的跑出了控鹤司,谢殊看着谢时落荒而逃,莫名觉得好笑,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谢时是谢家的长子,又是嫡子。在家中素来目中无人,前几年那是骄傲的很,矜贵就是他用来形容自己的。所穿的衣服从来都是最好的,哪里会有褶子。
刚刚只不过是谢殊在给谢时一个暗示,他们以前是穿一家的衣服,吃一家的饭,刚刚所说世子还是要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