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埋头干活的另外一个杂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嘲笑:“就装吧!还以为自己是大师兄呢。”
跟他说话的杂役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关心:“你去那边略坐一刻,等我们忙完了,就带你回外门。”
说完他也跑回去干活了,谢玄素身心俱疲,像是被重重打了一顿,浑身都疼,他习惯地运气流转,破碎的丹田一阵刺痛,提示他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个凡人肉胎,纵有疾病也只能忍着。
可是……以他伤得如此沉重,今天起来就能活动自如,一定有人暗中帮助,否则他不是自己走出来,而是被两个杂役拖出屋子。
是谁呢?这几日辗转在痛苦昏迷当中,似乎也知道有人给自己喂了丹药,总不会是……
谢玄素摸了摸胸口,那里珍藏着半根扯断的丝带,虽是黑色,却带着一丝极淡的甜香,不像是男子衣饰,更不可能是成日浸润在大殿燃香中的问天道君。
师尊,终究是不要我了啊。
谢玄素惆怅地想着,正午的阳光热辣辣地洒下,照得他两眼发花,就在他面前,他住了十几年的屋子被一张符咒连根拔起,转眼灰飞烟灭,变成一堆材料摊在地上。
两个杂役还在说闲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拆,大师姐也没选这里做洞府啊?”
“嗨,上面发话,我们杂役就听呗,说起来也确实该拆了,灰突突一栋石头屋子,和周围的花草树木一点都不搭。”
那是因为谢玄素七岁就可以引动剑气出体,他年纪小,睡梦中不加控制,普通材质房屋被无意中泄露的剑气划得乱七八糟,甚至一早醒来屋顶都不见了,于是问天亲自给他选定了这么一个石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