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给自己的转变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现在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变得很彻底。
一个女人追求权力,人们往往怀疑她是为情所伤,亦或是遭遇了什么不忍言的屈辱,男人们同情惋惜,却不会真正觉得她会带来什么威胁。但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子,即便是一个刚刚踏入权利场的男性,也会受到周围人的警惕。
这是一种无形的尊重。
如果一个男子身上出现了想要挑战现有规则的苗头,受到的狙击与反扑会更加激烈,而这是李正玉不希望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感谢四皇子,给予了她疯魔般攫取权力打破规则的借口,也给予了她展现脆弱降低防备的外壳。
世俗的观念就是这样,如果一个男子受到了一个女子有可能受到的屈辱,那么他便不再是一个纯粹而完整的男人。他的危险性会被低估,即便他看上去如此的歇斯底里且疯狂。
李正玉腰间悬着短刀,迎面朝四皇子走去。虽然他们二人的地位天壤之别,但以往似乎总是朱佑辉先迎上来,而这次他则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李正玉不想放什么狠话,说一些类似于“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之类的话,倒不是觉得这种语言表达方式太过奇葩,她心情不错的时候,确实会有几分这样说话的兴致,但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算得上一般。
她现在同四皇子说话时,不再动辄冷笑,而是尊敬之中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件事,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不想站队的翰林院修撰应该对皇子所持有的态度。
但那件事永远横亘在他们他们二人之间,此时李正玉这正常得有些过分的态度,就显得非常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