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韫得知消息时,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嘲弄道:“张瑾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居然养出个这么傻的弟弟,我倒是小瞧了她哄骗人的招数。如此信任她,可见将来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他这话,仿佛是在谈论一个处处留情的渣女,任何听信她花言巧语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因为她根本谁都不爱。
传讯的陆方一顿,表情怪异,欲言又止。
谢安韫扫他一眼,“你还什么话说。”
“禀郎君。”陆方踌躇着,压低声音道:“张相后来亲自去京兆府解围了,据说他下来的那个马车里,后来走出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看身形描述……很像陛下。”
所以,也不单单是张瑜一个人在那固执地犯傻。
而是,他的兄长和心上人都在担心他,为他解围,他们都很关心他,事后,女帝还牵着少年的手,和他说笑着走进府中。
张瑜为什么那么信任她?因为她也对他很好,并非他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的,只有谢安韫而已。
谢安韫动作一顿,他盯着手中的匕首,好似被定住了,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是么,那又怎么样。”
“再深的感情也不过是假象,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我不信那个张瑜能如愿以偿。”
他不信。
他像是要强作冷静,但陆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攥着匕首的手越来越紧,连指骨都透着青白色,甚至发紫。
明明擦拭过一遍的匕首又被擦了一遍,像是竭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