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有一些门下省和中书省的臣子在殿外等传召,一看这架势,也吓得纷纷进殿,跪求女帝收回成命。
这可是镇守边疆的段骁,当年先帝登基都靠他辅佐。
赫赫战功,又是老臣。
这可轻易打不得。
打了边疆将士不服,生出乱子来可怎么办?
据说最后女帝被那些人逼迫着,只好收回成命,只说让他罚俸一年,让他出宫了。
这件事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原因无人知晓,女帝好端端的怎么和段骁闹成这样?有人想在御前打听,但当时殿内侍奉的宫人皆噤若寒蝉,不透露一个字。
张瑾也听说了此事。
“冲动鲁莽,不像她会做的事。”他一边整理案卷,一边说。
梁毫摸着脑袋嘀咕:“谁说不是,下官也觉得蹊跷,本来好端端的,怎么陛下就发那么大火,连手里的笔都扔了出去。”
“段骁呢?”
“下官就看了一眼,段将军当时神色也很难看,还说什么曾为先帝鞍前马后,陛下凭何杖责功臣,下官当时听到那番话,也被吓了一跳。”
梁毫说到这里,还不忘邀功地补了句:“还好下官当时悄悄让人拖延,慢些去取廷杖来,拖到陛下肯妥协为止,才没让这事失控……下官看,这不像假的。”
不像假的。
但张瑾不信。
张瑾不信她会这么冲动鲁莽,她一贯能忍,哪怕段骁对她不敬,按照她事后翻脸笑里藏刀的作风,若不能直接将对方一击毙命,都不会打草惊蛇。
只怕是一场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