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说,是我嫉妒她。而非她嫉妒我。

由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德拉科的感觉。

我如实地看见了他:既能灼伤人、又是被灼伤的情人。他的爱胜过之前的所有爱慕。因为是第一次恋爱,所以全身心投入。令人着迷。

由于欲.望强烈,它显得那样纯净,而这种欲望在几个月之后依然完好无损。我为此感到惊讶,并为这一惊讶而惊讶——因为,不管怎么,我还见识过其他欲.望,见识过那些痴情的男人和狂热的男人的欲.望;只是这一回,我在德拉科身上发现的,不是拥有者、所有者的狂热,而是被拥有者的狂热。

我为他做的事,对他说的话,他都永不知足。他总是要求我亲吻他、注视他,随便怎样都行,哪怕是打他。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一点点受虐狂倾向,因为当我一不小心温柔地对待他时,他也会发出无法模仿的幸福的叹息,心满意足的孩子气似的微笑。我知道这是个恰当的词: 一不小心。我知道自己拒绝一切放松和平静都是故意的,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是我在驾驭我们的马车,是我在让自己承受欲.望和不安的双重狂奔。

我在椅子上坐下,而且坐得很久,仿佛中了魔似的。这种想法让我感觉到非常新鲜,非常甜蜜一一我几乎什么都不看到。静静地坐着,轻轻地呼吸,只是在想起德拉科的时候禁不住默默地微笑。

他的脸静悄悄地在我眼前浮现——浮来浮去却不再浮走了。他的嘴边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那询问似的、梦幻的、温柔的眼光还偷偷地望着。完全跟他向我告白的时候一样。

我想我是恋爱了。

爱的就是他。这就是爱。

这思想真叫我心里发冷。

我越想思绪越乱。最后对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忍无可忍。索性不再想这些。

于是站起身,走到桌前,小心地把椅子拉开。

好似生怕剧烈的动作会惊扰了那个潜藏在我心里不愿承认的东西。

我搬过一摞羊皮纸,坐在书桌前开始批改。或许是这个病假期间我睡眠充足,我现在毫无睡意。

等我批改完最后一本,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凌晨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