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哭的时候路过的巫师都对我报以同情之色。想来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个未婚先孕的可怜姑娘。
那记者立马冷了脸,转身就走。留我一人愣在原地。然而他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冲我举起相机,非常随意地按了一下。随着“滋滋”的杂音,新出炉的照片从相机的底部滑了出来。他看都不看它一眼,甩着照片走远了。
“神经病。”我听见他小声嘟囔。
“你才神经病呢。自以为是的神经病。”我朝他的背影竖起中指,并衷心祝福他早日和洛哈特成为病友。
我走出圣芒戈。流过了泪,觉得心里轻松多了。但是心情轻松之后,周围那明媚灿烂的阳光好似褪去了色彩。我用手遮罩在眼睛上,失神般打量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车辆。呆呆地对着街角咖啡馆外的座位看了半天。看着一对小情侣并排坐着,捧着咖啡聊着天。
我不愿看见他们脸上流露出的幸福和眉眼间隐藏不住的爱意,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手里的咖啡上。
咖啡尚热,还冒着热气。我盯着那缕白色,看它慢慢上升,逐渐分散,变得缥缈,渐渐隐入被风吹得上下翻滚的白的刺眼的云朵镶边里。
当我回到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居处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虽然我有意在外面磨蹭了一会,但斯拉格霍恩还是看出我刚哭过。
“你还好吗?查尔娅。”
“感觉好极了。”我笑着说,但斯拉格霍恩的脸上写满了惋惜。
“不必为我感到可惜。”我趁在他开口之前把我能想到的、他要说的话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和他本就是你情我愿,聚散离合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我说。
爱应该让人变得温柔与勇敢并存,而不是让人时常感到委屈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