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凪没有答话,而是像小动物一样往太宰治身边挪了挪,然后缓缓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像过去许多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一样。

自从得知这个世界就是她的世界以来,朝凪的心情就从未停止过起伏,今天的行动只不过迫于身份和责任的必需,她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得知的太多、太杂,压得她喘不过气却又无处诉说。

中也哥是鲜艳明亮的火焰,引领着她成长的路线;乱步哥是单纯天真的白纸,反映着她内心的一切;织田作是朋友,森鸥外是老师,红叶姐是大姐,惠是弟弟,夏油和硝子是同学,而五条悟是——光……

总而言之,以上人选都不是这种事能倾诉的对象。

只有太宰治,从始至终都站在黑暗里,像一阵风,毫无芥蒂地接受包容她的所有阴暗与污秽,一如当年。

“……哥。”

女孩的声音闷闷的。

太宰治不由自主放轻了语气:“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只要圆月的时候你总是失眠,然后一个人悄悄爬到房顶看月亮。”

朝凪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怀念地说起了往事。

太宰治不满撇嘴:“喂喂喂,明明是你睡不着大半夜爬到屋顶把我吵醒了好吗?”

【得了吧,是你大半夜起来吃安眠药把我吵醒了。】

这话朝凪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嘴上说着:“嗯嗯是我睡不着,然后你就陪我在屋顶看月亮。”

太宰治:“是啊,那时候你还是一只小鸟呢,结果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啊。”

朝凪:“那时候你还瘦的像只猴呢,靠起来硌得我脑袋都疼了。”

太宰治:“哈?!那你还一直靠着?”

朝凪:“那一直坐着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