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清宫的规矩,皇子刚出生时身边都是保姆乳母,在断奶后才会去乳母添太监,这应该就是张起麟如今还没到胤禛身边的原因。
“你也吃吧。”齐云野说道,“这屋里只有咱们俩,没关系的。”
张起麟看着榻上的食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抵住诱惑,端了碗坐到脚榻上,说:“多谢少爷赏赐。”
“我见不得人挨饿。”齐云野嘴角扬起一点弧度,道,“快些吃,一会儿傅知县要来过来,若是让他看见,告知了几位总管,怕是你要挨罚了。”
张起麟连连点头,很快就将一碗粥喝了个干净。
他利落地收拾好碗碟,站到瑚图里身边,低声说:“傅知县那般对少爷,少爷怎的也就忍了?”
齐云野道:“他做的也并无过错,我进宫原就是做太子殿下的药引子,若我死了,这痘痂就不能用了。”
这事其实是在清醒之后张起麟对他说起的,当时真正的瑚图里高热惊厥,傅为格前来查看之后并未做任何处置,反倒催促着张起麟刺破瑚图里身上的痘疹取血。
后来因为二人争执声过大,惊动了隔壁的太医,太医赶来施针喂药,才将瑚图里从阎王殿拽了回来——只是拽回来的变成了齐云野。
张起麟仍是觉得不平:“可少爷险些就……”
“张公公,这种话以后就烂在肚子里吧。你应该比我清楚祸从口出是什么意思。以后无论跟了哪个主子,哪怕主子对你再好,也别替主子觉得不值。”
齐云野将最后一口粥咽下,淡淡说道,“你在我身边,你的言行就都代表着我。若是让别人听到你的怨怼,那便等同于我,你明白吗?”
“是。奴才明白。”张起麟垂首回答。
“我不怨任何人。”齐云野喃喃道。
确实,他又如何能怨呢?连续加班是自己坚持的,领导让他回家休息是他自己拒绝的,穿到这里是意外,但又已经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