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显扬还打了比方,说是譬如营帐。

这营帐四周该是有深扎地下的钉子固定才能稳当,而现在齐云野这帐篷是单摆浮搁着的,钉子短脆不说,土壤也不大稳固。

平日里无风无雨,营帐尚能立得住,可若是赶上狂风骤雨,怕是会直接被掀翻。

不过乐显扬也说了,趁着年轻赶紧调养,只要调养好了就无碍。

齐云野听后倒是没觉得有太大压力,反正现在抱上了同仁堂这条大腿,还有宫里的太医相助,自己遵医嘱就是了。

待乐家父子离开之后,想起那日杜廷仪说的话,齐云野倒真的品出了些滋味。

如今自己有太子的恩宠,所以才有太医上门诊治,才有乐家父子对自己的态度,也才有家里这几个不曾欺主的仆从。

若是自己像王珉或是杜廷仪一样,只是普通的太子伴读,还会有如今这样的待遇吗?

别的不说,自己那便宜的堂伯父图黑第一个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当时说着互不相扰,结果在知道自己深得太子宠信之后又拉着脸主动用送家仆来缓和关系,图黑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齐云野看得清楚。

“爷又想事情了。”小寒端着药进屋,“病刚好些,乐大夫都说了少思虑,怎的就是不听?”

“没想事,只是在发呆。”齐云野说。

小寒:“原来爷是当我傻的!您想事的时候总是用拇指去蹭自己的中指内侧,不然您低头看看您的手,现在还在蹭呢!”

那是上一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