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错。”齐云野跪伏在地,回话道,“今日皇上让奴才说实话,奴才不敢欺君,但先生教导过,子不言父过。所以请皇上责罚奴才。”

康熙放下茶盏,没有说话,四周安静地只剩帐外风声,胤礽紧张得死死攥着拳,而这慑人的安静也让齐云野的心沉到了谷底。

漫长的等待之后,康熙发出了一声轻笑,说:“让魏珠带你去找太医看看,等脸消了肿再来伺候保成吧,让人看见不像样子。”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齐云野如蒙大赦,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龙帐。

魏珠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给他搭了件薄披风,低声道:“小少爷出了这一身汗,小心让风吹出病来。”

“魏公公……”齐云野吞了下口水,好歹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干涩,才道,“魏公公,我不明白。”

魏珠拉着齐云野走得离营帐远了些,才说:“小少爷今儿这话回得好。主子其实知道小少爷受的委屈,但正如小少爷说的,子不言父过,主子就是想看看小少爷是不是真的懂了。”

龙帐之中,康熙拍了拍胤礽的肩膀:“瑚图里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懂规矩的孩子。很好。”

“汗阿玛为什么要吓唬他?”胤礽低声道,“儿臣还以为汗阿玛是因为他带伤来伺候生气了。”

“保成啊,你要学会御下之术。”

康熙说道,“你可以让他带着伤来伺候你,也可以纵着他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你也得学会让他怕你敬你,你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能得到的,只是你想给他们的,而不是他们算计来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好地为你所用,才能更好地忠于你。”

胤礽道:“汗阿玛,是儿臣看瑚图里被欺负得可怜,才让他来的。他原是都不打算跟儿臣说的。”

康熙笑了笑:“那是因为他懂事。若他是个不懂事的,今日到朕面前直接指摘他阿玛的过错,朕定然要罚他。

朕知道你们平日里一同读书习武,处得好了自然亲近,这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