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喃喃道,“前几日陪我睡时就知道你不舒服了。夜里喘息那样重,只有生了病时才会那样。
偏你还嘴硬不说,我原是想着,你不说便不说了,我放你去好好休息就是了,可你竟然这样吓我。
我也病了,你都不知道吧?你可真不称职,都没来陪我,我该罚你的。罚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又挨过半日,到午膳时,郑奉才小心伺候着胤礽往外面去。
胤礽早已懂事,他从很小时就知道自己的情绪不能外露过多,也很早就明白表露自己的偏好是危险的。
所以即便此时他心里万分不愿,也还是到了外面。
太子营帐虽不似宫殿,但亦有分隔,断然不会让外人看到床榻位置。
侍膳太监并不知详情,见太子出来用膳,却又神色恹恹,只道是病中无甚口味,便更加小心伺候。
一顿饭毕,并无多话,只是更加安静的陪伴。
胤礽躺在瑚图里身边睡过午觉,又靠在床旁读书——只是将书拿在手中做了样子。
郑奉几次进来伺候茶水,都只看到呆愣的胤礽和沉睡的瑚图里。
没有任何挪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时间已凝滞。
待到日头偏西,胤礽终于换了姿势。
他褪去外衣,让郑奉替他落了床帐,而后轻轻掀开被子,躺到了瑚图里的身边,侧过身将手搭在瑚图里的腹部,与瑚图里那冰凉的手放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