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折腾又是小半个时辰。齐云野一直没有出声,换好衣服之后,腿也恢复了知觉,郑奉知趣地退到外间,寝室里只留下主仆二人。

回到营帐之后,多西珲才松了口气,说:“手可还疼?”

德住摇头:“早没事了。不过是握了一会儿冰而已,我还没那么娇气。”

“果然还是你法子多。这要换成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我其实也没劝,就只是拿了瑚图里的香囊而已。瑚图里惯用的味道和握过冰之后的温度能让主子感受得更真切些。

我进去就同主子说了句外边天凉,主子就让瑚图里回来了。说到底,还是主子心疼瑚图里,咱们把台阶给铺好了,主子自然就能把话说出来了。”

太子帐内,齐云野走到床边,安静地跪了下去。

“为什么跪我?”胤礽又问了一遍。

齐云野抬起头看向胤礽,四目相对,寂静无声。许久之后,他双唇微启,用干涩的声音说道:“保成,我错了。”

胤礽别开头,用手背擦了下眼眶,而后拽着被子躺到床里:“再跪膝盖就要废了!上来睡!”

齐云野撑着床沿缓缓起身,轻轻上了床。这一夜,胤礽紧紧抱着瑚图里的手臂,整夜都不曾放开。

次日仍是行围,瑚图里依旧伴行,只是落在后面,不曾随侍在太子身侧。

如此过了数日,就连三阿哥都看出了端倪,在一日午歇时悄悄询问,胤礽随意糊弄过去,却也明白这一次确实是闹得有些大了。

瑚图里连日来都是恹恹的,几乎没有主动说过话,到了晚间该歇息时,胤礽自觉冷了这几日,也差不多该好好聊聊了,便让郑奉去召了瑚图里来。

仍旧是安静地陪伴,胤礽没有说话,齐云野也不曾出声,这几日一直如此。瑚图里坐到床边,习惯性地用手拍着胤礽哄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