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图里,你真是当局者迷。”
达春劝道,“我们这些人,自入宫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主子的人了。这不是你请辞就能真的断干净的。即便是早早出宫的杜廷仪,如今仍会被提及曾侍奉太子殿下。”
“是励廷仪了。他家早就奏请改回了本姓。”齐云野道。
达春:“对,是励廷仪。但无论是杜廷仪还是励廷仪,他永远带着‘曾为太子哈哈珠子伴读’的经历。”
“这不一样。”齐云野喃喃说。
“太医说你是气机郁滞,你每日里总想着这些‘不一样’,自然是不能开怀的。”
达春焦心道,“瑚图里,你怎的就不明白?入了宫门,你的生死前程都不再由你说了算。以往我觉得你是最聪明通透的,可怎的唯独在这事上钻了牛角尖?”
“你别说了。”齐云野轻叹一声,“我都知道,可我还是想再试一试。”
“你根本就不知道。”达春说,“你没有家世撑腰,日后唯一的倚仗就只有主子。
多西珲有他堂兄一家,额楚的阿玛和舅舅都已得了圣上青眼,我额涅是郡主,本就与皇家沾亲,就算德住分了家,如今也是镶黄旗的正身旗人,是跟国舅一家沾了亲的。
我们日后的出路,一半靠着主子,一半靠着家世。只要家中在朝之人不犯错,我们早晚会入朝做官。
可你不一样,你身后没有家世支撑,从一开始皇上选中你做主子的哈哈珠子,就是为了给主子一个永远不会被家世牵绊的忠心人。
否则皇上怎么可能因为你挨了一巴掌就让你抬旗分家?又怎么可能在马斯喀大人提起图黑的时候直接顺水推舟就让他去做了永陵防御?”
“……”齐云野怔愣地看着达春。
“如今的御前一等侍卫富善大人你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