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开解劝慰,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止安道,“如今寺中香客众多,所求之事亦各有不同。但大多数香客在佛前所求之事,都是心中已有了定数,无非是托求佛祖之名,寻个寄托而已。”
“这倒是。”
齐云野叹道,“士人求官运,农人求收成,未婚求姻缘,已婚求子嗣。
可知官场之事大多事在人为;收成之事要靠天气土地;姻缘是父母之命;至于子嗣,若夫妻琴瑟和鸣,那大多是身体原因,该去看大夫而非来此处。
求来求去,不过是给自己一个退路,若能成,是佛祖保佑;如不成,也可以说是自己礼佛之心不诚。”
“施主早就看透,却仍愿意供奉,仍会拖着病躯亲自上山来,这是执着,亦是通透。”
止安停住脚步,看向齐云野道,“已至厢房,施主可自便,贫僧就不叨扰了。”
“多谢律师。”齐云野点头致意。
待进了厢房,小寒才终于将憋了一路的话倒出来:“这位律师说话好怪,什么悲悯什么执着的,听得我直犯晕。
执着才会着相,着相便是不通透,可他又说执着是通透,这不矛盾吗?”
齐云野接过阿默送来的水,喝过一口,才说道:“你既听不懂,那就证明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爷听懂了吗?”小寒问。
“佛门中人,说话从来都是这般玄乎,听不听得懂的,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