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知道您不止一处宅院,您现在住着的那处也不会被收回。主子借奴才的名义置办下这处宅子,只是想给您一个安身之所,那里的奴仆守卫都是贴心忠心的,您出了宫,总还是需要小心些。”郑奉解释道。

“知道了。”齐云野将地契收下,“等我好些了,就亲自过去看看。”

“少爷真的决定好了吗?”郑奉仍是不甘心地问。

齐云野点了头,道:“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少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对主子究竟是情多?还是责任多?”

“嗯?”齐云野抬眸看向郑奉。

郑奉道:“三十七年主子生病那次,曾同奴才说过心中苦恼。”

齐云野反问:“你觉得呢?”

“奴才当真不知。”郑奉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

齐云野将目光挪向水榭外,似是看景,又似乎目中空无,半晌后才说:“主子怎样想都好,只要他能好受些,我也就能放心回家。”

“少爷……”

齐云野抬了下手,打断道:“时至今日,我这一颗心究竟放在何处,已是不重要了。郑公公,帮我办件事吧。”

“少爷请吩咐。”

“等回宫之后,将耳房里我的东西全都收拾好送到我家去。让人把耳房恢复原状,别留下痕迹。”

郑奉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少爷是不打算给主子留下点儿念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