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声鼎沸的旅游胜地,走到了清静无人的居住区,齐云野放慢了脚步,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寻去。
还没到下班时间,胡同里人不多,但很有生活气息。
见齐云野一个人在溜达,有热心的大妈上前招呼道:“小伙子,这边儿不是景点,要去南锣得掉头往回走。”
齐云野笑了笑,回道:“谢谢您,我没打算去南锣,就是随便溜达溜达。”
大妈听到齐云野说话的口音,更是热络:“呦,本地人啊,这是回城里找亲戚?”
齐云野道:“也不算是亲戚吧,就是之前听老家儿说过在这边儿有认识的人,正好来办点儿事,就过来看看。”
“我跟这街上住了一辈子了,您找哪家?只要是住这儿的,我全门儿清。”
“具体哪家我也不知道,其实找不找的也无所谓,阿姨您忙吧,甭管我了。”
见齐云野这样说,大妈也没再坚持,这年头怪人很多,像他这样的有礼貌的怪人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妈拎着马扎走到树荫下,跟街坊闲聊起来。
熟悉的位置,隐约可见的熟悉的痕迹,齐云野抬起手,轻轻抚摸过门口的砖石,安静矗立片刻,鼻尖渐渐发酸。
他怕自己失态,在泪水滚落之前快步离开了。
不敢问,也不敢去查。当年那处宅子是归内务府管辖的,自己——瑚图里死后,来保和齐全还能不能住在那里都是未知,经过了两百多年,或许已经转了很多手了。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没觉得孤独,可如今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齐云野几乎要溺毙在这无边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