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他,他也正好仰脸看我,巴掌大的奶白小脸上戴着个画了可爱简笔画图案的小口罩,只露出一对水润润的紫罗兰色大眼睛,希冀地看着我。

这双眼睛……

我被这奇异的瞳色唤起点儿记忆,有点不确定地问:“……棘?是狗卷家的棘吗?”

他眼睛叮地一亮,用力点点头。

果然是他。这孩子出生的庆贺宴会我还参加过,那个时候我还在禅院家,但是因为大狐狸跟狗卷家有点儿私人的交往所以被邀请了。狗卷一族虽然咒言师人才辈出,但似乎一直想要切断这种在他们看来近乎诅咒的血脉,和咒术界感觉若即若离。

“棘想要什么?爆米花?爆米花是吗?”我在他点头后扫了一眼口味,“焦糖味?还是草莓味?还是奶油——焦糖是吗?”得到他的确认后大狐狸从和服的暗袋里拈出张纸币买了一份焦糖味的爆米花。

棘一看就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好孩子,双手接过爆米花桶朝我们鞠躬表示谢意,还从兜里掏出一个饭团形状的小钱包要把钱给我。

“哎?不用啦,”我忙摆摆手,“我们碰到棘很开心呀,让我老爸请棘吃爆米花吧!”又问他:“棘也是来看电影的吗?爸爸或者妈妈在哪里呀?”

他一边收起小钱包,一边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

“是自己一个人来看电影的吗?”大狐狸很惊讶,“走丢了可怎么好?人类社会坏人很多的哦。”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用大眼睛看着我们。

我实在受不了被可爱的小孩子这样盯着:“好啦好啦,那这样吧,棘和我们一起看电影好吗?看完电影我们送你回家。”

他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倒是惠看到我又牵着一个小孩子回来,表情有点儿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