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被什么困扰呢?”我问他,“我能做的有限,但是我很想能帮上杰的忙,可你总得告诉我。”

夏油杰叹了口气,放下衣服,很认真地看着我:“樱,你觉得咒术师的意义是什么?”

哈,这种问题。

“没有意义。”我干脆地回答,望着他惊愕的眼眸又补充,“意义这种东西是只有人类才会思考的,咒灵不会想今天吃了个女高中生要配布丁和酸奶,只有人类会给自己的行为找意义,但是很多事情就是没有意义的,给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找出个意义来,我认为才是人类与众不同又叫人感动的一点。”

“是吗……”他低头笑了笑,“那咒术师保护非术师的意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因为大家都是善良的人啊,”我耸耸肩,“就算是不接任务的九十九前辈,看到咒灵吃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可是术师在生死间游走,而非术师不仅心安理得享受着保护,还会生成咒灵,这不对吧?”他苦笑,“保护他们,真的有价值吗?”

“价值这种东西很难说,在救人之前调查好身世品行社会贡献是不可能的吧,”我一摊手,“而且是不是术师也不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没准一个普通人碰到奇遇比如吃了什么特级咒物之类的有了咒力,也会是一位可靠的咒术师呢,用对方根本不知晓的罪名来惩罚他,太不讲道理了。”又马上说:“这样是针对整个咒术界对普通人的看法,对于杰个人来说,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博爱,潇洒随性一点,只救自己想要救的人就好了。”

“只救自己想要救的人?”他轻轻重复一遍。

“对啊,比如说亲朋好友、可爱的小孩子、女高中生、荞麦面店的老板等等,或者反过来不救自己不想救的人,比如盘星教那些会□□的人渣我就恨不得他们通通吃年糕噎死。”我严肃地看着他,“杰,你长了一张菩萨的脸,但是我们都还是普通人不是菩萨呀,不可能没有偏颇地爱所有的人,如果思考某个问题让自己困惑痛苦的话就不要去想了,凭直觉去做就好。”

“直觉?”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倒希望真的可以实现只有术师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