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方面觉得可笑,一方面又开始对日常的青学论坛好奇起来。

周六的上午十点,山口宅。

山口家的房屋建筑偏西式,前庭只种植了几棵常见树,一角立着顶端有宝珠造型的旗杆,最上方是绘制着五色的风幡,从上至下是黑鲤、红鲤和2条形状小些的蓝鲤,在五月的风中起舞姿态如在大海中遨游。后院是一片被打理齐整的草坪,除了木制的秋千吊椅,还有铁艺欧式的桌椅,黑柴摩卡的小木屋在靠墙的一侧,花园没有摩卡的身影。

餐桌上放着一沓右上角装订好的十几页的稿纸,上面是开学到现在所学的数学知识点的基础应用和常见变形题整理,重点考察点和解题思维突破都用红笔标注了。山口正伏案写着练习册,被圈画出来的题目全是她掌握不好的题型或易考题型。

她拿着笔叹口气,原本来她家做客的上杉被扭着腰摇着尾巴一脸谄媚的摩卡给缠住了,吃蛋糕时还要空出一只手来摸它。一来二去的,她给她圈了题、又给了她整理的复习资料,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带着摩卡出门遛弯了。她对照着稿纸上给的解题思路,开始解练习册上的题目,“可恶。”

摩卡对出门散步的热情度很高,刚带好牵引绳就直往门外走。刚开始总是走得很顺,后来就不知道哪里不合了这大少爷的心,开始在路上犯倔。

无人的街道上摩卡上半身伏低,屁股高高翘起,四爪紧紧抓地就是不肯走。上杉使劲拽了拽它,它越是感受到绳子那端的力量,犯起倔来越是厉害。

上杉蹲下来看它皱起来的脸,狠狠揉了把脸颊肉,“又怎么了?”

她还没揉两下,摩卡突然开始又往前跑。上杉此前吃过这个亏,抓着牵引绳的手没卸力,直接把摩卡拽回来,“行,又跟我玩这套,混蛋摩卡。”

经过一路上的斗智斗勇,一人一狗总算离公园越来越近了。上杉从背包里掏出给摩卡带的鸡胸肉干,在蹲坐着不动的摩卡面前来回晃悠两下,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她就看到它看向她身后的方向。

她回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团白色的毛绒绒,毛发蓬松地犹如在太阳下烘晒的棉花,它正咧着嘴笑,示好地疯狂摇动尾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鸡胸肉干。

“zero,怎么不走了?”才从林荫道走出来的跡部晃动了下手里的牵引绳,见爱狗不搭理自己便顺着它的目光看去。

凭着他过人的视力和良好的记忆力,他一眼便认出是那个站在街头网球场树下看戏的女生。

他还没出声,就看见那女生朝自家爱狗招招手,向来亲人的zero自然就抖着耳朵,欢欣鼓舞地跑过去,他甚至还被拉得踉跄了两步。

本大爷饿着你了吗!为了个鸡胸肉干完全就把他抛之脑后,不华丽的家伙…

萨摩耶没有直直地横冲过来,而是保持了分寸停在她旁边,它嗅了嗅她的气味,然后用头蹭了蹭她的膝盖,在她的牛仔裤上留几根显眼的白毛。

她伸出手试探着想摸时,才发现萨摩耶的主人是跡部景吾,甚至都已经到了她跟前,她迅速收回手,站起身来时还在心里嘟囔,原来跡部集团的大少爷还会亲自遛狗。同为遛狗人需要寒暄一下吗,还是礼貌地点头走开?她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跡部早就发现了她的动作,他向来大度,“想摸就摸吧。”

跡部景吾还挺平易近人的,难怪人气高。

上杉完全忘记了摩卡的存在,她将手放在萨摩耶的面前让它熟悉下气味,然后开始克制地撸动它的头、颈部和背部,摸了摸那跟果冻似的Q弹粉白耳朵,“它叫什么名字?”

“zero。”因为脑袋空空所以叫zero。

上杉半蹲着揉着zero颈部的毛发,它的身上还有刚洗完不久的宠物沐浴泡泡的香气,“还以为是什么亚历山大、伊丽莎白的名字呢。”

跡部看着zero将头往上杉的怀里拱去,脸都笑烂了,“这个人来疯的不华丽的家伙哪里配的上那些名字。”

上杉笑了声,“不过zero也是个好名字。”

他单手插着口袋看着眉眼染上笑意的上杉抬头直视他,对视间他一时间愣了神,反应过来后便撇过头,“本大爷取得名字当然是好的。”

他从瞬间的不自在中挣脱开来后便注意到那只黑柴就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和其他狗互动的上杉,尾巴也不摇了,那两小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失望,它转头的时候,跡部还以为它要叹气了。他打算提醒下沉迷吸别人家狗的上杉,“稍微关注下你家的狗吧。”

上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遛狗的,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美色误人。她拽了拽手里的牵引绳,还能感受到狗在的感觉,才被关注到的摩卡原地追着尾巴跑了几圈,也不看她。“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