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予衡目送苏卿卿的身影远去,眸色是苏淼淼从未见过的复杂深沉。
苏淼淼的手心攥得更紧,掌心印出了深深的血痕,她却毫无察觉。
自幼照料她的贴身侍女叫做吉祥吉利,虽都是母亲起的名字,可她从未觉着不好,后面小椿小桃过来时,她取名也只图个顺口喜庆,从没有像长姐的竹影梅花一样,还想什么诗文典故。
在衡哥哥眼里,是不是也是俗不可耐?
苏淼淼心中一片惶然:“衡哥哥,你是不是喜欢……”
她将箫予衡看得太好太重,在意的过分了,便难免患得患失,一句失了分寸的“是不是喜欢姐姐”说到唇边,才瞬间回神,又硬生生咬在了齿下。
在箫予衡的目光下,苏淼淼几乎词不达意:“你先前说,新居里正缺一副四条屏,我写了一副,用的是你最喜欢的隶书,你……”
说到这儿,苏淼淼顿了顿,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你,喜不喜欢?”
箫予衡神色温柔,未曾开口,但苏淼淼耳畔又分明听到了一句冷漠的讥讽:[东施效颦。]
苏淼淼猛地抬头,颤抖的看向面前心上人。
东施效颦,她是东施,那效的是谁?姐姐苏卿卿?
衡哥哥与她相识四年,与姐姐不过一面,怎么会这样想她?
几乎同时,箫予衡也温声颔首:“你一番心意,我自己喜欢。”
他的眉目温和,声若清水,似乎也后悔不该腹诽,几乎还带了几分歉意,愈发叫人如沐春风。
这样如水的温柔,一点点的抚过苏淼淼的震惊与愤怒,不至于全然褪去,但终究叫她平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