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罢了,对着楼前的符纸香案,难免也要解释了苏淼淼梦魇,请道长驱邪的事。
赵怀芥闻言,又转眸看向一旁的身影,眸光清冽,如有实质。
但苏淼淼抬眼时,赵怀芥却只是在对青松道长问道:“可瞧见了邪祟?”
若是旁人,青松道长说不得还真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一场法事,动一动楼里陈设,留几件法器物件这般折腾一回。
以青松道长的如今的身份,倒不是为了图财行骗,只是人心就是如此,大半邪祟都是自寻烦扰,用上些神乎其□□头将其唬住,人心一正,许多莫测的心思,便也会随之消散,反而便得了心安。
但偏偏赵怀芥报出的名号实在太大。
国师刘玄,只怕满天下的道门中人,就没有没听过的,毕竟前朝多年一向崇佛,道家能够在大梁转兴,都多亏了这位独具慧眼,于微末之时辅佐太宗的刘玄国师。
宗室皇子都罢了,可对着这位国师的底子,青松道长也只能平实道:“邪祟未见,只瞧见几箱子要去的杂物,听姑娘们说,也摆了许久,既是要扔,就该干脆些,常常去旧迎新,才能清静。”
这说的,是苏淼淼前些日子收拾出来的笔墨与一堆话本。
话本倒罢了,瞧过之后本来就要送走的,笔墨则是这几年里,为了箫予衡才特意寻来的字帖真迹,与她自个日日要练的行书,苏淼淼这几日里事多,每每收拾时,心下又总是难受难舍,便一直没能收拾利落。
“嗯?吉祥,听见道长说的,不拘什么东西,都赶紧搬出去!”
长公主一听便干脆立马吩咐起了下人,之后还是担忧,又问若不是邪祟,女儿的受惊与噩梦又是为什么?
青松道长这次便干脆摇了摇头:“既是国师高徒在此,老朽也不必班门弄斧了。”
说罢,不顾挽留转身而去。
长公主看着青松的背影,又忧又气:“这个老头,我看也就是徒有其名,自个没本事,倒推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