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沉思着又看一眼陛下身后的箫予衡。
那天音的时间故事都是乱的,后面全是杂音,只有前面说箫予衡要来打破元宗太子多年经营之处,母亲不肯罢休的最后手段这一句,没有乱。
只不知陛下来的目的缘故,还与从前一不一样……
延平帝碍于身份,平日里不得做出一副沉稳泰然的姿态来,实则生性却不喜拘束,最是玩世不恭。
因此这会儿看见苏淼淼面上的复杂深思,也不觉恼,反而觉着这样小姑娘家家,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有趣,故意伸手招呼:“来,到舅舅身旁坐。”
楼中没有座椅,只按位布置了几张竹席,陛下坐于主位,身后箫予衡都是在左侧恭敬侍立。
苏淼淼想一想,果真答应了一声,绕到延平帝右面屈膝正坐,才抬头问道:“舅舅怎的突然来了蓬莱宫?”
“长嫂如母,兄嫂在世,对朕多有照顾,如今皇嫂病故便未能亲见,朕想一想,觉着还是亲来祭奠一回才合道理。”
延平帝也不敷衍小辈,果真回了这话。
只是这样简单吗?苏淼淼一时又陷入了犹豫。
延平帝也不在意,伸手将案上酒盏推到了一旁:“朕这是梨花白,你小孩子家喝不得,爱喝什么茶,叫人给你送来。”
说罢,一旁便有侍从打扮的人端了茶盘,箫予衡见状,伸手接过,亲自呈上了木案。
苏淼淼在箫予衡靠近的同时,浑身上下便忽的紧绷。
分明对方的动作神色都是谦和有礼,□□风,她却是如临大敌,手心都是紧紧攥着,只等对方将瓷盏放下,又后退起身,才敢略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