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有不少人不在京城,散在封下的食邑与各处的田庄,还有属官升调开去,仆从生老病死,一时说不清楚数目,还当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么说来算来,赵怀芥正经的大梁太子,赵皇后一国之母,两位加在一处,才养了九百多人,好像、似乎……也不算多?
苏淼淼都没发觉她已经下意识的给元太子找起了开脱的理由,甚至硬是忘了亲王府公主府的千余人乃是属官随从,而铁来将军所言,则是纯粹的兵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她忘了,有的人却不会忘。
箫予衡迈出一步,声音神色倒还是平日里的谦和温润,仿佛全是一番好意:“山中偏远,明烈皇后元宗太子,身份贵重,平日有千人护卫倒也应当,铁来将军不必多心。”
这话却叫铁来黑面一沉,声若洪钟:“既是护卫,那这九百健卫却在何处?为何遮遮掩掩,不见踪迹?”
若只是护卫,大大方方亮着就是,为何要藏起来?
一千士卒不算什么,但圣驾附近,有一千不知来路,不明目的,藏在暗处的私兵,就实在叫人心惊,铁来掌帝王安危,不可能坐视不顾。
延平帝看了侄子一眼,似乎也不愿深究:“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今日乃是……”
苏淼淼听着这话,面上却反而愈发担忧。
豢养私兵,这罪名太过要命,今日不解释清楚,陛下表面不提,心底却一定在意,日后这事便是悬在头上的利剑,指不定什么时候丝线断裂,刃锋便能要了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