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合香净手,没有那些添几滴水,用什么墨的琐碎讲究,就是临时起意,蘸了清水,写在粗糙的石桌。
但不知为何,苏淼淼却只觉这几个字,比她在家中书房千斟万酌,来来回回试过多少次写下的四条屏,还更加得心应手,行云流水般顺畅。
赵怀芥也赞了一句:“字好,寓意也好。”
说着,他心中还又凉凉补了一声:[还好这样好的字,没有赠给箫予衡……]
这句心声叫苏淼淼听得好笑。
她嘴角抬了抬后,又想到什么一般,搁了笔,抿唇反驳:“比平时写的好些,但比起自幼习字之人,就不过平平。”
“说寓意,也不过就是寻常的吉利话,俗气得很,不如旁人饱读诗书,聪慧多才,什么诗文典故都是信手拈来,送出去,旁人也不喜欢。”
她想起了当初箫予衡在玉雨台上,说她“东施效颦”的心声。
那时的震惊与难过太过深刻,深刻到即便已苏淼淼的豁达干脆,都在心里埋下了一分动摇的种子。
说到底,在这个世界里,她不是主角,只是厚颜痴缠的女配。
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陈昂喜欢姐姐,血脉相连的父亲也更看重长女,箫予衡与赵怀芥更不必提,即便有心接近,也只是因为算计。
除了生身母亲,所有人喜欢的人都不是她,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实际并没有那么好,不配叫人让喜欢?
“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未必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