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句冲动的保证当真这样有用,当初赵皇后也不必皇后的身份都不要,硬是带着带着几岁的儿子避到这蓬莱宫来。
看着苏淼淼面上的担忧,赵怀芥却隐隐弯了嘴角,沙哑的声音内都仿佛带了一丝笑意的安慰:“自然不止于此。”
“当日母亲带我离宫,是东宫之位太过紧要,她不愿将我置于风波之中,引人觊觎,不若来蓬莱宫独善其身,尊养待时。”
“母亲在蓬莱宫,也并非当真不问世事,她劝来刘国师当我师长,元宗留下的三师三少,多也年来亦有书信,我自幼习帝王之道……”
说到这儿时,赵怀芥似乎有些迟疑,但对着苏淼淼的澄澈眸子,轻咳了几声之后,还是沙哑着嗓子继续道:“虽然此刻听来狂妄了些,可箫予衡此人,贪欲过重,若论为君,他必不及我。”
在一番沉谋研虑,未雨绸缪的话里,猛不防听见了一句吃醋般的比较,苏淼淼原本端肃的神色也忍不住顿了顿。
但回过神后,她又觉哭笑不得。
分明听到了箫予衡三个字,她却发现这一刻,自己心中浮起的,竟不是故事强加的熟悉微醺,而是像毛羽在心尖儿轻轻拂过,痒痒的,有些想笑,又忍不住心尖发软。
说出这话的赵怀芥似乎也有些羞愧。
他扭过了头,又忍不住的咳嗽了一阵,才又说回正题:“原本还有些麻烦,只是凑巧,箫予衡……并不得圣心。”
这一句不得圣心,便也叫苏淼淼心下猛的一亮。
是啊,这才是关键!
若陛下当真很心疼萧予衡,已经看中六子为继承人,当初说过还位又如何?反悔也就反悔了。
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哪怕拼着朝政一场动荡,也就是要将皇位传给亲儿子,谁也说不出一句不是。
可问题是,陛下真的很喜欢箫予衡吗?